目的 比较采用光学相干生物测量仪(IOLMaster)和接触式A超(AL-3000)联合角膜地形图(TMS-4)测量时,不同人工晶状体(IOL)计算公式预测的准确性。方法 前瞻性研究。选取2016年1月15日至2016年5月1日来我院行白内障超声乳化吸除联合后房型IOL植入术的白内障患者133例(133眼)。术前使用IOLMaster以及AL-3000联合TMS-4进行眼轴长度(AL)、角膜曲率(K)以及前房深度(ACD)的测量,应用优化常数后的Haigis、Hoffer Q、Holladay I、SRK/T公式计算IOL度数。术后3个月行检影和主觉验光确定实际屈光结果。不同的公式和生物测量方法预测的准确性通过以下数据评估:平均误差、屈光误差的标准差、误差范围、平均绝对误差、中位绝对误差、平均绝对误差的95% 置信区间和误差范围在±0.5 D、±1.0 D和±2.0 D的百分比。不同公式和测量方法间的比较采用方差同质检验(F检验)。结果 使用IOLMaster测量的Haigis、Hoffer Q、Holladay I和SRK/T公式的标准差分别为0.468、0.591、0.613和0.624,Haigis公式与后3种公式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9.632,P=0.002;F=11.984,P=0.001;F=9.215,P=0.003)。使用AL-3000联合TMS-4测量的标准差分别为0.580、0.624、0.642和0.700,Haigis公式与SRK/T公式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5.365,P=0.021)。在AL≤22.0 mm组中,使用IOLMaster测量时,Haigis公式的标准差小于SRK/T公式,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7.071,P=0.012)。在AL>26.0 mm组中,使用IOLMaster测量时,Haigis公式的标准差小于SRK/T公式,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6.681,P=0.012);而Hoffer Q和Holladay I公式分别产生0.44 D和0.43 D远视漂移。结论 使用IOLMaster测量的Haigis公式对于不同AL的患者均有较好的预测准确性。
Objective: To compare the prediction accuracy of intraocular lens (IOL) formulas using partial coherence interferometry (IOLMaster) and applanation ultrasound (AL-3000) assisted corneal topography (TMS-4).Methods: Eyes ( n=133) undergoing phacoemulsification cataract surgery with posterior chamber IOL implantation in our hospital between January 15, 2016 and May 1, 2016 were studied proactively. Axial length (AL), K-value, and anterior chamber depth (ACD) were preoperatively measured using the IOLMaster, AL-3000, and TMS-4. Haigis, Hoffer Q, Holladay I, and SRK/T biometric formulas with optimized constants were used to calculate IOL power. Refractive outcomes were determined by streak retinoscopy and subjective manifest refraction 3 months after the surgeries. Formulas and biometers were evaluated by mean error, standard deviation (SD), range of error, mean absolute error, median absolute error, 95% confidence interval of mean absolute error, and percentage of eyes within ±0.5 diopter (D), ±1.0 D, and ±2.0 D of prediction. F-tests were used to compare the results between formulas and biometers.Results: The SDs of the Haigis, Hoffer Q, Holladay I, and SRK/T formulas using IOLMaster were 0.468, 0.591, 0.613, and 0.624. The SDs of Hoffer Q, Holladay I, and SRK/T were significantly larger than that of Haigis ( F=9.632, 11.984, 9.215, all P<0.05). SDs of the AL-3000 assisted with TMS-4 were 0.580, 0.624, 0.642, and 0.700, respectively. The SD of SRK/T was significantly larger than that of Haigis ( F=5.365, P=0.021). In short eyes, the SD of SRK/T was significantly larger than that of Haigis ( F=7.071, P=0.012) using IOLMaster. In long axis eyes, the SD of SRK/T was significantly larger than that of Haigis ( F=6.681, P=0.012) using IOLMaster, with hyperopic shifts of 0.44 D and 0.43 D in Hoffer Q and Holladay I.Conclusions: The Haigis formula with measurements using the IOLMaster was promising in eyes with all ranges of AL.
自1949年第1例人工晶状体(IOL)植入术成功开展以来[1], 白内障摘除联合IOL植入术后的屈光误差问题一直是热点话题, 特别是近年来随着患者期望值的提高而愈发明显。尽管光学生物测量仪有着更高的分辨率、再现性和可重复性[2], 但目前在大部分医院中, 对于有严重影响视轴方向透明性的病变(如角膜瘢痕, 成熟白内障和后囊下白内障、玻璃体积血)和无法固视的患者, 超声设备在白内障术前检查中的作用仍是无法取代的[3]。尽管浸润式A超比接触式A超更加准确[4], 但后者应用得更为广泛。这也导致了对接触式A超测量值用于计算IOL度数时预测准确性的广泛关注。
IOL计算公式在白内障手术中显得尤为重要。尽管目前已有较多的计算公式被设计出来并在临床实践中常规使用, 但能在所有眼轴(Axial length, AL)范围的患者中表现出一致准确性的公式并不多[5]。Haigis[6]、Hoffer Q[7]、Holladay I[8]、SRK II[9]和SRK/T[10]是目前最为常用的5种公式, 但鉴于SRK II已被大多学者认为是一种过时的经验公式[11], 故该公式并没有纳入本次研究。
本研究比较了3种生物测量仪[光学相干生物测量仪IOLMaster、接触式A超Bio & Pachy Meter AL-3000(AL-3000)和角膜地形图Topographic Modeling System-4(TMS-4)]和4种常数优化后的IOL计算公式(Haigis、Hoffer Q、Holladay I和SRK/T)预测的准确性, 并比较了根据优化后的常数计算的不同AL范围患者的结果。
收集2016年1月15日至2016年5月1日在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眼科住院, 且由一位经验丰富的医师进行的白内障超声乳化联合IOL植入术的连续病例的数据。纳入标准:①主切口采用颞侧3.0 mm的透明角膜切口; ②囊袋内植入单焦点IOL(920 H, 英国Rayner公司; Adapt-AO, 美国博士伦公司; SN60 WF, 瑞士爱尔康公司; 或ZCB00, 美国眼力健公司)。排除标准:①任何一项与IOL计算有关的参数[AL, K值和前房深度(Anterior chamber depth, ACD)]不能被IOLMaster、AL-3000或TMS-4可靠地测量; ②角膜散光大于1.5 D; ③术后最佳矫正视力(BCVA)小于20/40; ④有过眼部手术史或者联合手术; ⑤有术中或术后并发症; ⑥有活动性眼球感染或其他可能影响到眼球的全身性疾病; ⑦随访时间少于3个月。双眼均行手术者, 只取符合条件的第一只术眼纳入研究。根据IOLMaster的测量结果, 将病例分为AL≤ 22.0 mm、22.0 mm< AL≤ 24.5 mm、24.5 mm< AL≤ 26.0 mm以及AL> 26.0 mm共4组。本研究已通过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符合赫尔辛基宣言, 所有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术前检查包括IOLMaster检查(德国Zeiss公司, 角膜屈光指数:1.3375), TMS-4检查(日本Tomey公司, 角膜屈光指数:1.3375)和AL-3000检查(日本Tomey公司)。为避免角膜压陷的影响以及维持角膜上皮的完整性, 最后行AL-3000检查。故IOLMaster-TMS-4-AL-3000和TMS-4-IOLMaster-AL-3000 2种检查顺序是随机的。在自然瞳孔下完成检查[12]。所有术前检查都是由经过培训的同一检查者完成。术后复查时间为术后1周、1个月和3个月。术后复查包括裂隙灯显微镜、自动验光仪、检影和主觉验光检查。取术后3个月的结果用于分析。
分别对每种IOL型号, 公式和生物测量方法进行常数优化, 使平均误差为零。Haigis、Hoffer Q、Holladay I和SRK/T 4种公式由同一作者在Excel(版本:12.0, 2007, 美国Microsoft公司)中制作并且已经与IOLMaster仔细核对。Hoffer Q、Holladay I和SRK/T的优化由Excel软件中的假设分析功能完成, Haigis公式的优化由二元线性回归分析完成。预测误差被定义为在BCVA时的等效球镜度数(SE)减去预测的SE, 即为屈光误差。这就是说, 正的屈光误差表示远视漂移, 而负的屈光误差表示近视漂移。同时, 绝对屈光误差为屈光误差的绝对值。
前瞻性研究。采用SPSS 22.0进行统计学处理。计算出各公式的屈光误差的标准差, 并采用方差同质性检验(F检验)来确定不同公式和生物测量方法之间的差异。以P<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收集了176例患者的176眼的术前数据。由于失访(28眼)、并发症(4眼)或术后BCVA小于20/40(11眼), 最终共纳入133例(133眼), 其中男62例(46.6%), 女71例(53.4%); 63只右眼(47.4%), 70只左眼(52.6%); 36眼(27.1%)植入920H IOL, 33眼(24.8%)植入Adapt-AO IOL, 33眼(24.8%)植入SN60WF IOL, 31眼(23.3%)植入ZCB00 IOL; 年龄41~89岁, 平均为(68.2± 10.3)岁; AL为21.1~33.6 mm, 平均 (24.42± 2.40)mm; 平均角膜曲率 (K值)为39.88~47.68 D, 平均(43.93± 1.72)D; ACD为1.97~4.05 mm, 平均(3.16± 0.44)mm; 术后3个月SE为-4.13~3.38 D, 平均(-0.48± 1.17)D。以上AL、K值及ACD的测量结果均出自IOLMaster。
当采用相同公式时, 不同生物测量方法之间的标准差并没有显示出统计学意义上的差异。同一生物测量方法不同公式的平均误差、屈光误差的标准差、误差范围、平均绝对误差、中位绝对误差、平均绝对误差的95%置信区间以及屈光误差在0.5、1.0、2.0 D范围内眼的百分比的比较见表1-5。
2.2.1 全部病例的比较 在全部病例中, 当使用IOLMaster测量时, Haigis公式优于其他3个公式(F=9.632, P=0.002; F=11.984, P=0.001; F=9.215, P=0.003)。而在用AL-3000联合TMS-4测量的结果时, 由于Haigis公式得到相对较高的标准差, 它仅在与SRK/T公式比较时显示出统计学上的差异(F=5.365, P=0.021)。见表1。
2.2.2 AL≤ 22.0 mm病例的比较 在短眼轴组中, 当使用IOLMaster测量时, Haigis公式的标准差比SRK/T公式更小, 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7.071; P=0.012)。另外, 在该组中, 无论使用IOLMaster测量或是使用AL-3000联合TMS-4测量, Hoffer Q公式都有着最小的中位绝对误差, 并且屈光误差在0.5 D范围内的眼的比例最高。尽管在使用IOLMaster测量时, 与Haigis公式相比, Hoffer Q公式的标准差和平均绝对误差更大, 但当使用接触式A超和角膜地形图测量时, Hoffer Q的结果与Haigis的结果是相似的, 甚至可能优于Haigis(F=0.398, P=0.533)。见表2。
2.2.3 22.0 mm< AL≤ 26.0 mm病例的比较 在22.0 mm< AL≤ 26.0 mm的2个分组中, 不同公式之间的差异相对较小。见表3-4。
2.2.4 AL> 26.0 mm病例的比较 在分析AL> 26.0 mm的长眼轴组中用IOLMaster测量结果时, SRK/T的准确性是值得争议的。一方面, SRK/T有着最大的标准差, 并且与Haigis公式相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F=6.681, P=0.012)。另一方面, 当通过连续病例优化IOL常数之后, Hoffer Q公式和Holladay I公式在该组中产生了近0.5 D的远视漂移, 导致了较大的平均绝对屈光误差以及屈光误差在0.5 D范围内的较小百分比。而对于SRK/T来说, 远视漂移很小, 在使用接触式A超联合角膜地形图测量时, SRK/T有近视漂移的倾向。见表5。
随着白内障手术技术和手术仪器的不断进步, 白内障手术已经步入屈光时代, 并且随着患者对术后视力期望值的不断提高, 准确计算IOL度数对于每位手术医师都是极其重要的。而在对IOL计算公式的准确性进行比较之前, 对IOL常数进行优化, 使平均误差为0, 是十分必要的。因为如果一个平均误差较另一个小, 除了能说明IOL常数使用较为得当之外, 没有其他任何意义[11]。在将平均误差优化为0之后, 标准差的大小即可以看作IOL计算公式误差的大小。
众所周知, 使用接触式A超测量的AL要比使用部分相干光学测量(Partial coherence interferometry, PCI)仪器测量的短[13]。但在分别优化常数后, 相应公式标准差的差异并没有显示出统计学意义, 尽管Haigis公式的区别要稍大些。这可能是由于接触式A超在测量AL时相对较差的再现性和可重复性, 使优化Haigis公式的常数时产生了较弱相关性导致的。当IOLMaster无法测量时, 使用接触式A超仍然是可以接受的。
在该研究中, Haigis公式显示出了较为一致的预测准确性, 表明这是一个可以用于所有AL长度患者的较优公式。对于AL≤ 22.0 mm的患者, 使用接触式A超测量时, Hoffer Q公式与Haigis公式相似或可能更为准确。而对于AL> 26.0 mm的患者, 使用IOLMaster进行测量时, 仅有Haigis公式可以同时避免远视漂移和不稳定的屈光结果。可能的原因是:Haigis公式的优化是利用术后屈光结果来建立光学有效IOL位置与术前AL和ACD的关系来完成的。在长眼轴的患者中, 这种相关性更加紧密, 从而可以得到更准确的预测结果。因此, 对该AL范围内的患者建议使用Haigis公式。
本研究与之前许多研究的结果有相似之处。从数据中可以看到, 在AL≤ 22.0 mm组中, 标准差相对较大, 而在AL> 26.0 mm组中, 标准差相对较小, 与Olsen[14]的描述一致。Roh等[15]发现在AL≤ 22.0 mm的患者中, Haigis公式显示出最优的结果。但他们没有优化IOL常数, 而Hoffer Q公式的平均绝对误差最大。Hoffer等[7]发现在AL为22.0~24.5 mm的患者中, 各公式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而在AL为24.5~26.0 mm的患者中, Holladay公式较优。本研究未在该AL范围的患者中发现相同的结果, 可能是与该组患者较少有关。Chen等[16]发现在AL> 26.0 mm的患者中, Haigis公式的中位绝对误差最小, 之后是SRK/T公式, 虽然该研究没有对IOL常数进行优化, 但结果与本研究相似。Aristodemou等[5]认为Hoffer Q公式在AL< 21 mm的患者中表现最佳, 而SRK/T最适合AL> 27.0 mm的患者。由于他们的研究对象均为欧美人种, 与中国人可能有一定区别。
本研究存在几点局限性。第一, 使用4种型号的IOL而不是一种。但很多学者认为[11], 在针对不同IOL型号分别进行常数优化的前提下, 使用多种型号的IOL是可行的。同时, 为本研究而影响临床决策并非本研究的初衷, 多种IOL也更加符合临床实践。另外, 没有为每个AL分组使用针对该AL范围特别优化的IOL常数(由于该方法并不符合临床实践, 故存在争议)。本研究的目的之一是能对临床医师有实际帮助。如果一种公式在某个AL范围内不能很好地进行预测, 大部分手术者将会选择另一种公式而不是改变IOL常数。如果一种公式只在某一特定的AL范围内准确并只能应用于该AL范围, 那么它的优化应该只依据该AL范围内的患者[17]。但对于这个问题, 至今还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临床上需要在所有AL范围内都能很好地预测的公式。另外, 有研究表明就预测性来说矫正AL长度优于改变IOL常数[18], 而这不在本次的讨论范围内。最后, 本研究的研究对象相对较少, 分式不同眼轴组后就更少了, 可能影响结果准确性。
综上, 采用IOLMaster测量时, 对于所有AL长度的患者而言, Haigis公式较为准确。其他公式在IOLMaster和接触式A超联合角膜地形图中的表现相似。在光学仪器无法测量而必须使用接触式A超时, 对于AL≤ 22.0 mm的短眼轴患者, 可以使用Hoffer Q公式, 对于其他AL范围的患者仍建议使用Haigis公式。
利益冲突申明 本研究无任何利益冲突
作者贡献声明 吴宇博:课题设计, 收集数据, 资料分析及解释, 撰写论文。刘颂玉:参与收集数据, 资料分析及解释, 修改论文。廖荣丰:参与撰写论文, 修改论文中关键性结果、讨论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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