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hs角膜内皮营养不良的遗传学基础
余海跃, 陈梅珠
350025 南京军区福州总医院眼科 厦门大学附属东方医院 福建医科大学福总临床医学院 第二军医大学福州临床医学院
通讯作者:陈梅珠,Email: jumychen@tom.com
摘要

Fuchs角膜内皮营养不良(FECD)是欧美国家角膜移植最常见的适应证之一。以前FECD被认为在我国并不常见,但是随着我国眼科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FECD患者被诊断,FECD的发病机制也逐渐被重视。FECD发病机制十分复杂,是遗传因素与环境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本综述就FECD的遗传学基础进行讨论。通过了解FECD的遗传学基础可以更好地理解FECD的发病机制,从而为发现FECD的非手术治疗方法奠定基础。

关键词: Fuchs角膜内皮营养不良; 发病机制; 遗传学
Genetics of Fuchs Endothelial Corneal Dystrophy
Haiyue Yu, Meizhu Chen
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 Fuzhou General Hospital of Nanjing Military Command, PLA, Dongfang Hospital Affiliated to Xiamen University,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Fujian Medical University,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the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25,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Meizhu Chen, 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 Fuzhou General Hospital of Nanjing Military Command, PLA, Dongfang Hospital Affiliated to Xiamen University,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Fujian Medical University,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the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25, China (Email: jumychen@tom.com)
Abstract

Fuchs endothelial corneal dystrophy (FECD) is one of the most common indicators for corneal transplantation caused by accidents. Previously, FECD was not common in our country, but now an increasing number of FECD patients are diagnosed in concurrenc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ophthalmology. As a result, the pathogenesis of FECD has gradually gained more attention. The pathogenesis of FECD is highly complex; it is the result of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genetic and environmental factors. In this paper, we focus on the genetic basis of FECD. Studying the genetic basis can foster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pathogenesis of FECD and lay a foundation for finding a non-surgical treatment for it.

Keyword: Fuchs endothelial corneal dystrophy; pathogenesis; genetics

Fuchs角膜内皮营养不良(Fuchs endothelial corneal dystrophy, FECD)是角膜内皮营养不良的典型代表, 特征性表现为角膜滴状赘疣的形成、角膜后弹力层局限性增厚和角膜内皮细胞数量进行性下降。众所周知, 正常人角膜内皮细胞是单层的六角形细胞, 与房水直接接触, 而角膜内皮细胞通过其屏障作用和泵功能维持角膜相对脱水状态。随着FECD病程的进展, 角膜会出现一系列的病理改变, 如角膜内皮细胞形态发生改变、细胞外基质的异常堆积、角膜内皮细胞进行性减少等。这些病理因素的共同作用导致角膜基质和上皮水肿, 继而引起视力下降, 严重者甚至发展为大泡性角膜病变。FECD是角膜移植最常见适应证之一。根据发病年龄的不同, FECD分为早发型和迟发型两大类。其中迟发性FECD发病率较高, 美国学者研究发现40岁以上美国人群发病率约为4%[1], 但是其他地区也报道过更高的发病率, 如冰岛人为9%、新加坡人为6.5%、近亲美国人为21.6%[2, 3, 4, 5], 而且女性所占比率较高, 男女比例为1:2.5~ 3[6]。目前, FECD在中国的发病率还没有相关报道。随着分子遗传学在眼科学的应用和进展[7, 8, 9], 一些FECD相关基因如COL8A2SLC4A1TCF8TCF4RAD51等和基因座FCD1、FCD2、FCD3、FCD4相继被发现, FECD的遗传学病因不断得以阐明, 为遗传咨询、基因诊断、指导治疗奠定了基础。

1 相关基因
1.1 COL8A2基因

COL8A2基因是早发型FECD的主要致病基因。COL8A2基因编码VIII型胶原α 2链。2001年Biswas等[10]通过对某家系3代成员的研究, 证明COL8A2基因位于1p32.3-p34.3。通过对该家系成员基因测序后发现位于COL8A2编码区1364的位置有一个单核苷酸被置换, 结果导致Gln455Lys错义突变。这可能改变了VIII型胶原α 2链三级结构, 从而影响VIII型胶原分子的稳定性。VIII型胶原蛋白是角膜后弹力层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角膜内皮细胞分泌的, 包括α 1链和α 2链。α 1链和α 2链高度有序的排列形成具有特殊三维结构的胶原晶体。Gln455Lys错义突变改变了VIII胶原α 2链的三维螺旋结构, 从而改变了VIII胶原蛋白晶体结构。一方面, 通过分析FECD患者角膜后弹力层的超微结构证明胶原蛋白存在于角膜内皮和增厚的角膜后弹力层之间, 过度分泌的胶原蛋白形成了特征性的角膜滴状赘疣。另一方面, 该研究表明FECD和后部多形性角膜营养不良(Pohymorphous posterior corneal dystrophy, PPCD)具有共同的发病机制:可能与VIII型胶原蛋白影响神经嵴分化成角膜内皮细胞, 扰乱了角膜内皮细胞的结构与功能, 产生了异常的基底膜与纤维胶原产物— 滴状赘疣。滴状赘疣进一步损伤角膜内皮细胞, 最终引起角膜细胞凋亡。2005年Gottsch[11]等发现了COL8A2基因另一个突变点Leu450Trp, 也进一步证实COL8A2可能通过前面2种机制导致FECD。2012年Jun等[12]通过转基因技术建立纯合子突变COL8A2(Gln455Lys)小鼠FECD模型, 分析小鼠模型的角膜内皮细胞超微结构提示内质网应激和未折叠蛋白反应被激活。通过进一步分析推断FECD可能存在这样一种致病机理:未折叠蛋白反应被激活, 从而引起角膜内皮细胞凋亡。2013年Meng等[13]通过对比COL8A2敲除小鼠模型和FECD患者的角膜, 也提示COL8A2的过度表达可能与未折叠蛋白反应和细胞凋亡有关。2014年Kuot等[14]在澳大利亚白种人的FECD患者中并没有发现COL8A2的突变点, 这可能是因为种族差异或者样本量不足。这些研究结果一致说明COL8A2突变可能引起VIII型胶原α 2链错误折叠, 错误折叠的蛋白激活未折叠蛋白反应, 最终导致角膜内皮细胞凋亡。这为治疗早发型FECD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可以通过诱导VIII型胶原蛋白正确折叠或者清除错误折叠的蛋白来抑制未折叠蛋白反应的激活, 从而阻断细胞的凋亡。虽然并不一定能治愈但是至少可以延缓疾病的发展, 延长患者的视力年。而且Jun等通过转基因技术所建立的小鼠模型, 可以作为良好的动物模型用于新药物的研究和试验。

1.2 SLC4A11基因

SLC4A11基因编码水通道蛋白。2008年Vithana等[15]首次通过对89例散发FECD患者进行突变分析发现SLC4A11基因可能与迟发型FECD有关。本次研究存在4种突变类型:3种错义突变(E399K、G709E和T754M)和1种缺失突变(c.99-100delTC)。通过免疫印迹分析、细胞表面生化检验和共焦免疫定位表明错义蛋白无法正确定位于细胞表面。单倍剂量不足和错义蛋白的日益积累都可能在FECD的发病中起作用, 而且低表达的SLC4A11可能影响神经脊细胞向角膜内皮细胞分化。2010年Riazuddin等[16]对192例散发FECD病例和部分FECD家系的研究进一步支持和扩展了Vithana等[15]的研究成果。Riazuddin等[16]认为FECD、先天性遗传性角膜营养不良和PPCD可能有着共同的遗传基础, 这将有利于某些少见营养不良病变的研究。Riazuddin等[16]的研究与Vilas等[17]的研究结果不谋而合。2012年Liu等[18]研究结果揭示了SLC4A11是角膜内皮细胞存活所必须的基因, 但他们都没有具体解释SLC4A11的具体致病机制。2013年Vilas等[19]的研究阐释了SLC4A11基因的作用:SLC4A11编码水通道蛋白, 将水从角膜基质层转运到细胞内, 再由AQP1水通道蛋白转运出细胞。当SLC4A11突变时将抑制水的跨膜转运, 最终导致角膜水肿。2014年Soumittra等[20]确定了3个以前从未报道过的突变:c.719G4C(p.W240S)、c.1304C4T(p.T434I)和c.1519G4A(p.V507I)。前2种突变影响SLC4A11蛋白的定位而异常堆积于细胞膜, 后1种突变抑制SLC4A11蛋白转运水。SLC4A11基因突变的最终结果是抑制水的跨膜转运。这些研究结果提示研究者们可以尝试使用局部的脱水药物或者增加角膜内皮细胞转运水的能力来改善SLC4A11突变所引起的症状。

1.3 TCF8基因

TCF8基因编码含有锌指结构的转录因子, 又叫ZEB1, 在后部多形性角膜内皮营养不良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为了确定TCF8基因是否是FECD的致病基因, 2008年Mehta等[21]对74例散发华人FECD病例和93例正常对照组进行研究后, 在1个病例的TCF8编码区发现了2个新的突变:外显子7的错义突变c.2087A> G(Asn696Ser)和外显子2的沉默突变c.192T> C(D64D)。仅1个病例TCF8编码区发现了错义突变, 提示TCF8可能不是重要的致病基因。但Riazuddin等[22]的后续研究为TCF8突变所引起的一系列角膜内皮不良提供家系证据。Riazuddin等[22]的研究提示后部多形性角膜内皮营养不良和FECD可能是同一对等位基因突变引起的同一种疾病, 同时提示基因间的相互作用会影响疾病的表型。TCF8的致病机制目前还是未知的, 但是可以确定ZEB1蛋白能抑制或者促进基因的表达[23]。Chung等[24]研究TCF8基因突变所带来的影响发现:在后部多形性角膜内皮营养不良中, 该基因的突变可能减少蛋白的产量并影响蛋白质的核定位; 但FECD患者中蛋白质的丰度和定位功能并未受影响。研究者利用计算机分析, 在FECD患者中TCF8基因突变可影响特定基因的调节和修饰位点, 从而影响基因的表达。

1.4 TCF4基因

2010年Baratz等[25]确定了2个可能引起FECD的基因片段。第1个基因片段位于TCF4基因, 在基因组水平上与FECD显著相关。第2个基因片段位于酪氨酸磷酸酶受体基因, 虽然与FECD密切相关, 但是在基因组水平上却没有显著相关。TCF4基因编码E2-2蛋白。E2-2蛋白是普遍存在于生物体内的一种bHLH转录因子, 参与细胞的增殖和分化。其他种类的bHLH蛋白的同质二聚体或者异质二聚体可与目标基因的启动序列结合, 特异性地抑制或者促进基因表达。Baratz等没有在编码区找到突变位点, 考虑可能在非编码区。TCF4基因突变可能通过2种机制引起FECD:第1种机制是异常的E2-2蛋白通过加速角膜内皮细胞衰老和抑制角膜内皮细胞增殖进而减少角膜内皮细胞。但是这种机制并不能解释FECD特征性的滴状赘疣的产生; 第2机制是异常的E2-2蛋白可能增加细胞应激反应, 随着角膜后弹力层的增厚、异常的离子通道或者角膜内皮细胞的提前衰老引起角膜内皮细胞内质网应激、未折叠蛋白反应和细胞凋亡[25]。2011年Li等[26]通过相关性和基因连锁分析证明TCF4内含子单核苷酸序列多态性rs613872在迟发型FECD中起到某种作用。2012年Kuot等[27]在澳大利亚白种人FECD患者中也发现了TCF4突变点。Mootha等[28]研究120个不相关的白种人FECD患者报告了TCF4基因另一个高风险的三核苷酸序列CTG 18.1。这些后续研究都提示TCF4基因是FECD的重要致病基因, TCF4基因与TCF8有相似的生物功能, 而且可以调节TCF8基因的表达[29]TCF4TCF8可能存在共同的致病通路, 但具体的致病通路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1.5 LOXHD1基因

LOXHD1基因最初由Grillet等[30]确定, 被认为是维持听毛细胞正常功能的必须基因之一, 其突变导致了常染色体隐性非综合征性耳聋。Riazuddin等[31]在18q染色体定位了FECD2, 随后通过单倍体分析提示在18q染色体存在1个独立于FECD2的高风险因子LOXHD1。Riazuddin等在LOXHD1上确定了1个导致进行性耳聋的错义突变。Riazuddin等进一步观测人工培养的角膜内皮细胞中LOXHD1的mRNA, 通过抗体染色人和老鼠的角膜, 观察到上皮和内皮均被染色。原始家系的角膜因为LOXHD1突变而被染色, 但正常角膜和FECD(没有LOXHD1突变)角膜却没有点状染色。随后通过200多个散发病例与800多份正常染色体对比, 确定了另外15个错义突变。Riazuddin等进一步通过计算机分析预测:这些突变改变蛋白质表面从而可能影响蛋白质间的相互作用。家族性LOXHD1等位基因突变以及其他2种突变的表型提示存在变异蛋白堆积在细胞质, 这让我们和FECD患者角膜滴状赘疣的形成联系在一起。LOXHD1编码的蛋白质位于细胞膜, 错义突变导致异常蛋白质的过度表达和异常堆积于角膜内皮细胞和角膜后弹力层, 最终导致细胞毒性引起细胞凋亡。该研究也证明了同一位点的不同突变可以引起不同的疾病。相信我们对FECD的研究也有助于常染色体隐性非综合征性耳聋的研究。

1.6 AGBL1基因

2013年Riazuddin等[32]分析某家系三代成员(12个迟发型FECD和3个未患病成员), 通过全基因定位分别在3p和15q这2个基因座发现了2个连锁。单独每一个基因座的等位基因都不足以解释FECD, 但是综合2个基因座可以解释这个家系的FECD。随后的新一代测序中, 在15q染色体AGBL1确定1个无义突变, 这个突变导致了AGBL1基因表达过早终止。进一步测序FECD患者发现2例家族成员发生同样的无义突变以及3例散发患者发生错义突变。Riazuddin等[31]通过角膜内皮基因表达的系列分析确定AGBL1编码谷氨酸脱羧酶。野生型AGBL1定位于细胞质, 突变的蛋白异常定位于细胞核。最后, Riazuddin等的研究显示AGBL1与TCF4之间存在某种相互作用, 突变后蛋白间的相互作用发生改变。AGBL1基因可能属于调节基因, 但AGBL1具体的致病机制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1.7 RAD51基因

另一项研究表明氧化应激反应可能参与FECD的发病[33]。RAD51基因编码修复双链DNA的蛋白质。Synowiec等[34]通过对比圆锥角膜, FECD患者与正常对照组发现RAD51的G/G基因型和G的等位基因rs1801321与FECD的发病率呈负相关(OR=0.51, 95%CI:0.28~0.92; OR=0.53, 95%CI:0.30~0.92), 但是G/C基因型和C等位基因与FECD的发病率呈正相关(OR=1.85, 95%CI:1.01~3.36; OR=1.90, 95%CI:1.09~3.29)。Synowiec等研究表明RAD51基因c.-98G> C(rs1801321)可能在FECD的发病过程中起了某种作用, 仍需要进一步研究。目前来说, 突变的RAD51无法修复损伤的DNA可能加速角膜内皮细胞的凋亡。

2 相关染色体位点

大家系研究表明迟发型FECD是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 尽管某些具体的基因还未被确定, 但是4个密切相关的染色体位点已经被确定。第1个遗传基因座(FCD1)被定位于13pTel-13q12.13。Sundin等[35]分析包含20个FECD患者的4代家系, 虽然确定了遗传基因座但是候选基因很难被定位。这可能与FECD的不明显的迟发性有关。再者, 突变可能在非编码启动区, 最终在mRNA水平上发生缓慢的改变。或者, FCD1的突变可能是一种缺失突变以至不能通过常规的外显子筛查确定具体基因。第2个基因座(FCD2)被Sundin等[36]确定位于18q21.2-q21.32。Sundin等对三大家系进行基因分型和连锁分析, 最有意义的2点优势对数积分位于18q321.2-q21.3。每个家系最高2点优势对数积分在D18S1129分别是3.41、2.89和2.45。Sundin等推测各个家系单倍型等位基因不同可能是在同一基因有各自独立的突变形式。在三大家系中所表现的不完全外显率和高拟表型率表明FECD可能还受其他基因座或者环境因素的影响。第3个基因座在一个大家系中被确定, Riazuddin等[37]通过全基因链接扫描在5q33.1-q35.2并确定了横跨27-Mb的基因座(FCD3)。FCD3为FECD发病机制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向。此外, Riazuddin等在9p24.1-22.1发现了第4基因座(FCD4), 可能会导致严重的FECD[22]。这些基因座的具体致病机制还不清楚, 需要进一步的研究证明。

3 总结和展望

FECD是角膜移植最常见的适应证之一。过去10年来后弹力层角膜内皮移植技术的出现, 虽然减少了角膜移植术后恢复时间, 提高了角膜移植术后视力, 减少了术后长期并发症。但是FECD患者最终仍必须依靠角膜移植。目前来说, 角膜供体还远远不能满足患者的需求, 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要为FECD的治疗开创新的治疗思路。目前综合国外的研究成果考虑FECD可能存在以下2种致病通路:①抑制角膜内皮细胞的正常分化与增值, 如COL8A2、SLC4A11、TCF8等, 这在早发型FECD发病机制中起着重要作用; ②加速角膜内皮细胞的凋亡, 如COL8A2、SLC4A11、TCF4、LOXHD1、RAD51, 这些致病基因所编码的异常蛋白质导致特定功能的丧失或者异常蛋白质间的异常聚集, 从而改变角膜内皮细胞赖以生存的内外环境, 加速角膜内皮细胞的凋亡或者降低角膜内皮细胞对细胞毒性反应的适应能力, 最终导致角膜内皮细胞功能失代偿。有部分基因如COL8A2TCF4可能同时影响以上2种致病通路, 不但影响角膜内皮细胞的正常增殖与分化, 而且加速角膜内皮细胞的凋亡。在今后的研究中, 研究者们可以尝试从以上2方面来研究FECD的药物治疗方法。FECD分为早发型和迟发型2种表型, 早发型患者遗传因素占主要方面, 受环境影响较小, COL8A2基因是主要的致病基因, 早期的遗传咨询、基因诊断对本类患者具有重要意义。迟发型型患者是在遗传和环境双重作用下发病的, 环境因素起着重要作用, 这将是一个研究热点, 可以考虑避免接触某种特定的环境, 来降低FECD的发病率。对于迟发型患者, 病程极其缓慢, 为非手术治疗提供了可能性, 只要能延缓病程的进展, 就可以增加患者的视力年, 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但是目前, 仍存在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将来, 研究基因的表达通路以及遗传和环境的相互作用可能为FECD的非手术治疗带来曙光。另外, FECD与其他角膜营养不良有着某些共同的发病机制, 对FECD的不断研究也将促进研究者们认识到其他少见的角膜营养不良。

作者贡献声明 余海跃:收集数据, 参与选题、设计及资料的分析和解释; 撰写论文; 根据编辑部的修改意见进行修改。陈梅珠:参与选题、设计、资料的分析和解释, 修改论文中关键性结果、结论, 根据编辑部的修改意见进行核修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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